Saturday, February 23, 2008

又到電影節

又到2008年的電影節,亦來到我每年都會更新這裡的時候

今年沒有了學生優惠,很遺憾...我看十套已破產....

但今年的節目卻極度吸引....Bergman + 楊德昌...


精選如下:

野草莓
沉默
牯嶺街殺人事件
麻雀
幫幫我愛神
漂浪青春
少年尼采讀電影
全然大丈夫
立春
寧浩奇蹟世界
牧羊人之戀
倫敦來客


HKIFF, see you soon

Monday, July 30, 2007

就是那個英瑪褒曼

我最近買的一張DVD,是從深圳書城購來,英瑪褒曼的《折磨》。

忘了這是我第幾張購買的褒曼,第三?還是第四張呢?從前,我站在電影中心KUBRICK,每每看著陳列架上的褒曼,每張至少二百多元,一切是多麼的望塵莫及,那張《Wild Strawberry》,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標,我曾經跟自己說過,要是有一天到社會工作,每個月出一次糧,每個就購一張回家(同一番說話我亦對陳列架上的杜魯福、占渣木殊、荷馬、尚‧維果、高達等等人的DVD說過)。

前年電影節,我跟左兩人在文化中心看《Saraband》,真的,第一個跟我分享褒曼的人,和一直以來跟我分享從他的電影所領略到甚麼的人,就只有左,他彷彿成了我們心目中某一種不明的聯繫,看《Saraband》那天,左遲到了,差點錯過了開場,電影後我們去了吃壽司,左對那客燒鰻魚壽司改成了「褒曼魚」壽司的冷笑話,我們笑到今天。

我第一套看的褒曼電影,是四年前醉心電影時,坐在房間一動不動的看《第七封印 7seals》,我仍舊記得很清楚,電影帶給我的震撼之大,亦令我重申審視自己與信仰之間的關係。這一切新的衝激,就是那個拍下死神在海邊下棋的英瑪褒曼,所帶給我,最私人的感覺。

又記得《野草莓》,夢境那一幕,還是非常深刻,整套電影根本是一種哲學。

那一年,我生吞了很多他的電影,大學圖書館裡,我總是一個人把整個櫃子的褒曼看完又看,明白也好,不明也罷,總之他是我認識,除了orson welles和杜魯福之外,最會拍黑白電影的人。

就是那個英瑪褒曼,使我對欣賞電影更執著。有一天我一定會到瑞典,盡可能像我到巴黎拜祭杜魯福那樣,去拜祭他,告訴他一件又一件,我從他的電影裡學到的東西,還有那份對電影的熱誠。

我會懷念你的,我尊敬的Ingmar Bergman~

Wednesday, April 04, 2007

I don't want to sleep alone



自上次杜生的《放‧逐》之後,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再更新這裡,直到今晚,看了電影節首播的《黑眼圈》(I don't want to sleep alone) -directed by 蔡明亮

所有認識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蔡明亮的fans,我一直都好害怕他忽然厭倦了主流社會對他在電影裡過份自我沉溺的摒棄,而從此不再當導演,但今次看過《黑》之後,我絕對覺得,他走出了,不再是那個像神話裡的水仙子一樣,他看到的,比從前更多。

《黑眼圈》的譯名很好,一句 I don't want to sleep alone,道盡了人與人之間的寂寞與沉淪。故事弔詭在發生地點─馬來西亞─吉隆坡。馬來西亞除了雙子塔之外,明顯地就不算是一個富裕國家,國家甚至乎平凡得沒有特色,沒有人人都說的方言,廣東話、馬拉話、普通話、英文都在社會上流行著,馬拉人跟中國人的分佈幾乎對稱,在這個收音機、電視、跟人說話有那麼多種不同表達方式的世界裡,出現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但同樣不說話的李康生。一個是植物人,另一個就像村上春樹筆下的人一樣得了莫名奇妙的失語症。兩個不同背景但沉默的男人,掉在一遍方言千奇百怪的土地上。

失語症的李康生流落在一個複雜的環境,沒有錢,闖進了低下階層工人的家,身體被打傷,悶哼一聲也沒有,在工人面前,他宛如一個初生嬰兒,細膩被呵護著,很快就得到來至大家搬得很辛苦,質地很厚的床褥的半個床位。看著工人照顧著他,到他自己康復後自己走出去認識陳湘琪,工人到默默地做好giver這個角色,情況讓我想起bergman的《persona》,receiver卻沒有設定該用甚麼語言去答謝,只有繼續當一個receiver的角色。

當然,從queer的角度去看,工人這個giver的角色打破了原有的二元對立,陳湘琪那邊廂在照顧植物人的小康,不帶感情的,甚至乎是很粗暴地替他抹身洗面刷牙,但工人卻細心得很,每一個晚上空出半個床位給流浪的小康。蔡明亮這個手法做得很好,令我看得很入迷,不再一定只是女人才會做giver的角色,其實男性也可以的(當然這裡貫徹蔡的電影裡同性戀的母題)。

我個人最喜歡的,是小康在工地裡遇上一隻很大很大的蝴蝶,那一幕很震憾。因為蝴蝶既代表一種同性戀暗示,亦代表愛情(一雙才是好的表演,但電影裡是單隻的),還代表了逍遙。莊周夢蝶。一個人身無分文,到處尋覓,要與自然為一,沒有想過之後,也不需懷念從前。可惜是工人的感情是不能接受,只能夠放手,讓蝴蝶自飛。

沉重的床褥是電影裡一直強調的,每次總要費很多力量才可以把它運送,然而電影最後一個鏡頭,床褥卻是能浮在水面,而且工人、小康和湘琪到在那裡睡得很深很深,一張來歷不明的床褥,把三個害怕獨自睡覺的人拉在一起,但令我想哭的,卻是那個在湘琪房間下,那一個頂著一雙又深又難奈的黑眼圈,不能發出呼求,獨自睡覺的植物人。

蔡明亮的電影總離不開幾種元素:同性戀、反叛、水、愛、空間、音樂歌曲、突發事件(好像《天邊一朵雲》缺水,《黑眼圈》裡頭忽然壞得很的空氣),這些都讓我想到,所以負面事情一掃而來時,並不是能用水就擦得乾淨。相反,要有的,只是一個人陪著入睡。

原諒我寫得很爛,功課在前額呢...嘿。

不過這個電影,少了《不見‧不散》、《天邊一朵雲》等的自我沉溺,意象沒有從前的艱澀難懂,但卻又份外感動,有點回到《你那邊幾點》時的感覺。 最重要是,跟上一次《天》一樣,這個電影的音樂選曲非常好,最後一曲令我不斷想哭。

我的確有哭的,就在植物人小康眼睛直勾勾看著上面,想像一牆之隔後,湘琪跟小康和工人擁抱的睡眠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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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October 24, 2006

放‧逐- 黑色電影是一種無形力量


首先,各位,久違了,自從暑假期間在雜誌做實習後一直沒有更新這裡,不是說沒有值得我寫的電影,但在潮流雜誌寫了好一陣子「影評」,明顯地對這裡文章有了一定的框格,所以一直都提不起勁認真寫一點關於看過的,但今晚看過杜大導的《放‧逐》後,卻又不吐不快之感。

(呀...還沒有看這套電影的人還是按X離開,免得你看過我的一丁點意見後變得沒有期待與驚喜)

《放‧逐》是一套頗出色的黑色電影(當然要留一點餘地,容後再談),鏡頭非常漂亮,剪接
突出,當中的蒙太奇更是運用得非常出色,演員水準當然無庸置疑,總括來說很是不錯。黑色電影是來至德國的表現主義,所以在這個層面上總是會一點一點的流露出一種無形的力量。《放‧逐》所說的不只是「愛兄弟還是愛黃金」(真係有黃金,問你死未),而是當古惑仔退出江湖前後那種無根無家的感覺,電影中的阿和(張家輝飾)一直強調要一個家,就算是臨死前迴光反照吐出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我要回家!」,「家」這個觀念在這個電影裡佔的比例很重,或許是因為故事發生在澳門,不少人也把那裡當成一個「家」,去到那裡,哪裡接收也好,回歸也好,貪污黑社會無用警察黃賭毒再怎樣充斥也好,每個高官有錢人要走要離開要自我放逐也好,阿和偏要回來,因為他要尋根,而根就紮在澳門的大街裡頭。當然,他變得步步為營而且活在逃避和匿藏之中。

黑社會當然是黑色電影裡頭的社會黑暗面的其中一種,在《放‧逐》中所用到的黑社會並不是風風光光的那一種,表面上風風光光的「阿哥」,抓破褲袋四人才湊出一萬幾千的款項,而且都只是過著不斷逃亡,不能如願的感覺。當黃秋生、吳鎮宇、張耀揚和林雪四人拿到黃金後,他們所談論的是一個又一個願望,黃秋生更笑言發達後最想的就是讀書,而張耀揚就想開一間槍械店,林雪的夢想最典型,他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家,可以有老婆仔女的一個家。對於這些簡單的夢想,這幾個人卻不能達到,因為他們過著的,只是「著草」,放逐自己的生活。

如我上述,黑色電影能夠給觀眾一種無形力量,意義在於燈光的運用和鏡頭的技巧,《放‧逐》整套電影的運用跟《PTU》有點相似,暗黑昏黃的傍晚,在透光度不高的舊式大廈裡是電影第一幕的主要場景,電影的中段也有不少在大廈裡的場面,由於隔房的只是一些暗色布條和一些舊式的半透明木門,攝影師採用了偏黃的燈光,效果就會變得更加昏暗,而且是一個典型埋伏危機的格局。演員面部的特寫也是黑色電影很重要的元素,很多時候,特別是電影最後一場,演員的投寫都是三分暗七分黃,構成了非常noir的效果,令人看時感到神秘莫測,充滿危險感。

舒琪在《放‧逐》上畫前曾在其他影評上預告這一套電影「不是master-piece,也是一部near-masterpiece」,我同意的,因為電影中的敗筆是背景set在澳門,跟《伊莎貝拉》一樣,導演就是不能突顯選擇澳門為背景的真正意義,故事放在香港、台灣...放在那裡也行,杜大導也後typicalised了澳門:黑幫、警察、買兇等等,但其實每一個城市都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我看過後最大感受就是: Why Macau!?

《放‧逐》要說的是放了後逐的問題,放,是誰放,逐,又如何逐?有人放後可以回家,但放逐,exile,這件事,從古到今,從中到西,也是一去沒回頭的刑罰,想回家,又豈是說就可以做到的事?放逐,從來就是世上,最痛苦的無期徒刑。

(Siuyau- 2005 all right reserved)


this is really a great film!!!!!!!!!!!!!!!

Tuesday, June 27, 2006

奇斯洛夫斯基十年祭@第六誡

奇斯洛夫斯基的第六誡 Short Film about Love

奇斯洛夫斯基的《10誡》(1988-1989年)是一套10集的電視劇,在波蘭電視台播放,而當中的《第六誡》,在1988被他改編成87分鐘長片,這就是《情誡》。《情誡》跟《第六誡》的結局完全不同,但同樣曲折離奇,保持他一貫出其不意的作品。



從奇哥的《情誡》到林夕的《情誡》

多年前,林夕為王菲填了《情誡》,當年我還小,沒能力悟出甚麼,直到開始接觸奇斯洛夫斯基時才恍然大悟,林夕筆下的《情誡》是一份如何高尚的情操。奇哥的《情誡》是描述偷窺的電影。一個叫馬丁的年輕人,生活孤獨而沉悶,每日在郵局上班,回家把房燈關掉,利用桌上的一支望遠鏡,窺探對面大廈的女藝術家瑪格達。瑪格達快樂地跟男人一起時,他會把自己的嫉妒提升為一種莫名的快樂,當瑪格達失戀或失意時,他亦會把快樂轉為憂愁。他雖然比瑪格達年輕,卻比瑪格達更懂得愛情,瑪格達眼中的愛情只有性,她是一個害怕付出的女人,她太過脆弱,容易受傷害。瑪格達的生命好像比馬丁豐富,她有藝術亦有似是而非的愛情,只是她得到的卻比馬丁在偷窺中得到的歡愉來得空洞。慢慢地馬丁的愛從虛空走到現實,他找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去接近瑪格達,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愛情,只是如上述,無論是電視版還是電影版都好,兩者的結局都出人意表,在這裡賣個小關子,留待你自己去發現。

《情誡》於1988年拍攝,那時的波蘭如一眾東歐國家的人民都處於一個與共產政權對抗的年代,由於當時電視的廣播權是公營的,所以,對於當時社會的不滿只可以隱晦地表達,奇哥的作品得以在電視廣播,並不是因為他全力支持共產,相反,他是反共的,只是他需要政府的撥款,然而他的電影和電視劇卻令當時不滿政府的觀眾很受落,因為他的作品中每每都會用不同的手法去舒解一點點訴求,好像《情誡》中那種對愛的渴望及那種對自由的期盼。他要觀眾明白,談情跟談政治不同,談情有好多時候都是盲目,但談政治卻要跑出來把自己的需要大聲呼喊出來。這簡直就是林夕《情誡》中的那一句「不要太明目張膽崇拜 談情不似遊街」,相信林夕填詞,也定必喜歡奇哥的《情誡》。


《情誡》中的宿命論

要說的是,《情誡》中處處都離不開奇哥的母題─宿命的劫數、後現代主義主導的社會以及無愛的世紀。奇哥的電影總是要告訴你,機遇的重要及做命運的安排,彷彿生命中總有不能由我們控制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總有些事情是注定了。《情誡》之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當馬丁愛着瑪格達的時候,瑪格達卻無動於衷,被窺視的人似乎不曾沾到一點被愛的幸福。但有好多時候,機遇就在生命發生,安排了馬丁做一個送牛奶的男孩,把牛奶送到瑪格達的家裡,才發現自己愛的女人都只不過是如此這般,失望的心情令他失去了愛她的理由,瑪格達卻才開始喜歡這一個沉默的男孩。生命中總有好多時候都只得無奈,愛情是一種機遇,就如奇哥想說的,自由去愛,自由去做自己的事都是一種機遇,在他的那個時代,卻甚麼都不能做,甚麼都只是被控制。如作家黃碧雲所寫:「在這難以安身的年代,豈敢且言愛。」

Tuesday, June 20, 2006

完美生命中的不完美《我生涯中最美的一周》

生命中有不能承受的輕,亦有不能承受的重,沒有人一生都能夠平步青雲,快樂幸福。《我生涯中最美的一周》,初次見到它的海報,已經覺得一定是韓國版《真的戀愛了 LOVE ACTUALLY》,令人有點卻步,生怕又一次如《真的愛你 SAD MOVIE》一樣,情節煽情,毫無驚喜。然而當我看畢後步出戲院,感覺卻是非常充實,彷彿一下子被注滿正能量,面對餘下一周的工作。
在舖陳敍事方面,電影真的跟《LOVE ACTUALLY》很相像,亦是以6個不同的故事,10多個不同的主角去構成一套電影。然而當中對「完美」的描寫卻異常到家。電影不是要把一週中最甜美的事情搬上銀幕,剛好相反,它是把所有不完美的事情安排在一周中發生,然後在結局中把所有不完美的事情組成一個大團圓結局。當中情節雖然也有一點過太,令人感到老土,但勝在夠自然、清新、簡單。
電影的另一個賣點,就是演員的演技。要做一套這樣的電影,除了劇本要夠緊湊外,就是演員要把電影加上張力,不會予人一種散亂的感覺。而這一套電影中,除了老人家,還有成年人、青少年和小朋友,人生每一個階段的情況都被電影大包圍。然而當中最令人感到厲害的,就是那些小朋友--患癌症的真雅,小女孩的眼睛很會演戲,在生病與親情中,眼神彷彿有着一種成年人失落與寂寞的味道。
不過要數整個電影最吸引的,是擁有一間舊式戲院的郭老闆與隔鄰咖啡店老闆娘的一段情,雖然不再是年輕時那種橫衝直撞的愛情,都因着舊式戲院的過時、因着兩人對柯德莉夏萍的情意結,在即將結業的電影院和咖啡店中,開展了另一份完美的關係,每一個鏡頭都充滿一種懷舊的味道。結束又是另一個開始,老掉牙的話題,卻在兩個快要老掉牙的老人家身上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每一個人都着力地尋找自己生涯中最美的一周,我們不斷期待,不斷盼望這些最完美的日子來臨,但有很多時刻,最不完美的,卻是生命中最好的時光。(小柔)

Tuesday, May 16, 2006

在生命中值得記下的慢動作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喜歡法國電影,尤其新浪潮french new wave時期的電影。每當談到我最愛的杜魯福,我總是帶著一點點愛情,這是我對杜魯福的偏愛,是很難說明的。今趟要說的,不是《袓與占》,也不是《四百擊》,而是尚‧盧高達的《慢動作》(slow motion)。

我對高達的感情不算很深,充其量都是非常欣賞他對電影的瘋狂與認知,都於非常多產的他(可能查布洛更多..),我只看過幾套必看之作:《斷了氣》、《女人就是女人》、《我所知道她的二三事》、《my life to live》、《輕蔑》、《激情》(會再看的,都忘了..)和今次的《慢動作》。

《慢動作》 除了顯示到高達拍攝技巧的成熟,也顯示出他對生命的執著。高達有不少電影,都是說生命的。《慢動作》除了有高達一直關注巴黎的妓女問題之外(談妓女的話我比較喜歡《我所知道她的二三事》)就是對生命的探索。生命中不能離開的元素:Fear, Imaginary, Business, Music....,高達把這些問題舖塵在三條不同的伏線:電視導演在前妻與情人之間糾纏不清的關係、妓女欲搬到郊外居住,有人欲脫去身上的枷鎖,當一名被殘踏的妓女。

「電影就是政治」高達的名言,但政治離不開生命,每一格的,都是我們生命,最值得記下的慢動作。